又是一个空闲的中午。
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。
不,更准确的说是无力地趴在座位上吧。我就靠这么一边听着音乐,一边看着吃完饭,而一边闲聊一边散步走来的人们度日。说真的,无聊透了,并没有什么好看。可我就是无事可做,就是去看那些无聊的东西,也成了消费时光的工具。
同样一如既往地,教室里分成几个层次在进行午休。
“差生”们聚在一起不知干着什么勾当,或是打游戏,或是大小抄,或是打人......
而“好生”们则乖乖的听老师的话,坐在座位上学习。
像我这种中等偏上的水平自我感觉已经足够了,没有更好的必要也没有会掉下去的可能性。
只要能够维持现状就好了。
后来,我不再去看他们。再后来,我拔出了塞在耳中的耳机,我的上下眼皮急切的想要合拢了,睡吧睡吧,我想。
睡到什么时候班级完全安静下来,也就是上课时再醒过来。
尽管这是一个好学校,但并不意味着这里存在的100%都会是好学生。
曾几何时,我也想过当出类拔萃的人,可后来,我变得不想引人注目了,于是放弃。
坏学生我也不想当,想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吗?
所以现在的状况,我很满意。
听说有个什么新同学要来了。
是这样的,听到转校生这个词,好像谁都饶有兴致的样子。尤其是男生,抱有着大于女生的期待值。说的就是你们俩啊王斌和刘和。
好吧不应该去说他们,这应该是一种正常的反应吧。
但是听了某些“小喇叭”的小道消息,说转校生是个男的,结果半个班的激情都散掉了。
“咦,什么嘛......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
“男的呀......那也要欢迎......”
最后一个我听出你语气中的失望了。
就是说大家都在想“关我屁事”“哦,这样啊”“去他妈的”之类的吧。
不过,毕竟是个新同学,就算他叫张伟,长着一张奇丑的脸庞,也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新鲜感吧。
望着教室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把椅子,期待值又会有所增加。
不知不觉中,我的思绪又展开了。
会是谁呢?会选择在高二的第一学期转入滨江第一外国语学校?我认为,如果背后没有什么特殊的“交易”,那就可以排除他是个差生的可能性了。
还有一种可能,“关系生”。
人在社会上混,没有点“关系”怎么才能混的下去呢?
好吧扯远了。
虽然现在的线索完全不能够让我推断出这到底是个什么
转校生。但我就是喜欢推论,甚至是有时毫无根据的乱推。
总不可能是黄奕帆吧,哈哈哈......糟糕笑出声来了,像个傻子一样,感觉别人好像都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。
完成了在学校无力的一天,终于迎来放学的我第一个整好了东西,走向回家的那一条小路。
到家后,还没等我把钥匙**钥匙孔里,门突然就开了。
“お兄ーちゃん。”
一阵甜美的女声从门内飞出来。
够了够了。你干嘛要这么叫啊,会让人误会的。就用中文叫哥哥不就好了吗,我听着瘆得慌。
还有,能不能别让我在自家大门口面前找了五分钟钥匙才找着,刚想把钥匙**钥匙孔里门就打开了好吗?很尴尬的好不好。
我无奈的看看她,想摸摸可爱小动物的头一样,摸了摸她的头,一边像往常一样走进家中。
“哥哥哥哥,隔壁的空房子今天好像有动静哦!”
“别想暗示我进那栋房子。”
小姁的这种玩笑我见得多了。
“什么呀,隔壁那间空房子搬来一个新住户。”
“别想暗示我去和他们打招呼。”顺便,我还摆出了一脸“关我屁事”的表情。
哇,不愧是妹妹,居然能一眼看穿我的表情。这一点简直跟我一样聪明。
“哈?我可看见他有你们学校的校服哦?”
“得了吧我才不信呢。”
“是真的,真的,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。”
“好好好好真的真的行了吧,别烦我了,袖子都快被你拉长了。”我赶紧理了理袖子。
对于那个穿我们校服的人,似乎还真的有点在意。
“你真的确定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那个人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。”
“你真信啦?”
合着你又在逗我玩呢?啊?
“哥哥也真傻,隔壁那老房子都快要拆了,哪可能会来人啊?”
她露出了一副邪恶的嘲笑的笑容。啊我真傻我真傻。事实上我根本不怎么关注吧,附近的事都不知道。
懒得去知道。
被小姁这么一说,对转校生的期待值又有所上升了呢。
第二天早上,我特意地起了个大早,在学校门口守株待兔,看看到底是怎么个转校生。
不过门卫好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。也是,我这副样子,这样鬼鬼祟祟而是不是又探头探脑地张望,不被怀疑也奇怪。没有被赶走的原因大概也就是我穿着校服吧。
喂!我好像第一次悟出了校服真正的存在意义了吗?
渐渐的,看到了一个我挺熟悉的身影。年纪和我差不太多,比我矮一点儿,长得不算丑也不算帅,但也勉强称得上半个帅哥。最独特的就是那黝黑于其他大多数中国人的皮肤了。哇你黑成这样还能是黄人,我曾经好像这么吐槽过。
等等,这个人......这个人......
在我的印象中,有且只有一个这样的人——黄奕帆。
黄奕帆?
哈哈哈哈哈......
什么鬼啊这到底是?黄奕帆?他是来干啥的呀?
等等,还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又是怎么一回事啊?
很快,我反应了过来。这货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转校生了。
还没等我开口,他就杀猪般地喊了一声“梁昶!”
我看起来很像猪吗?还是你把我当猪看呢?还是这是猪的特殊打招呼语调呢?
等等等等,你在校门这种地方大喊我的名字?别人不就知道我们认识了吗?最重要的是你是转校生啊!
还好还好,比较晚了,旁边没有什么人,也应该没有人听见。
“喂,话说,你为什么会转来这儿啊?”
“这个呀,这个说来话长......”
果然你就是转校生!
不过,还没等他开始讲,预示着即将要上课的铃声响起了,学校内部瞬间从学校变成了战场啊,一群人都以百里冲刺的速度朝教室跑去。然后又是一段时间不长,却又极其不详的安静,怕不是被老师抓住了。
你们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参加运动会啊?怎么不去参加奥运会啊?
“不会......要迟到了吧?”他问道。
“不会的。”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。
像往常一样地走进教室。诶,怎么今天都朝着我这个方向看啊?胡宾在我后面吗?还是有什么习主席在我后面......回头看看什么也没有啊。
哦对了,有个转校生来着。
转校生的威力竟然不亚于班主任和国家主席,真令人唏嘘。
朝着这个方向看的人群之中,并没有杨果和上官雪芹的身影。嗯,杨果她好像还没来?
想着,她从教室后面走了进来,脸上似乎还带有了难以琢磨的表情。
不管她。
顺带提一下,我们的班主任胡宾老师,是一个“有特色的要命”(效仿他的“简单的要命”)的老师。他手上拿着土豪金,却总问别人借充电器。做人做事处处讲究形象,却蹬着一双老头棉鞋来学校。
我觉得要不是有学校管着,他穿着拖鞋就来了。
还有他的各种经典语句,夹杂着宁波方言的发音。
尽管如此,他还是一位好老师,有时候还能讲出一些让我都折服的大道理来。
转校生所引起的骚动很快就平息下来了。可能是因为他既不是个美女,也不是个帅哥吧。
胡宾老师的班队课。
班队课总没有什么好上的吧,随便发发呆就行了吧?但绝不能睡觉,一不小心就要被胡宾“把头拧下来了”。
“今天,如你们所见,新来了一位转校生......”
他话还没说完,我已经听见下面有人在“咦~~”了。喂喂,你是想被胡宾把头拧下来吗?还有,人家也不容易好吗?你去试试看捅老师一刀,然后还能够回到一所学校,居然还是个好学校,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会在你身上发生吗?不会!
“咦的那个人你给我等着,小心我打爆你的头。”胡宾推了推他的眼镜,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还想着眯起来,都快看不见了啊,你还看得见伐啦?
(注:“伐”,宁波方言,疑问词,表示不)
好像不错嘛,这次不是把头拧下来了。
还有,要是打爆的话,你能够碰得到他吗?他好像比你高好多哦?
胡宾一米六(大雾)。
“那好,下面请新同学来......”
“我叫黄奕帆......”
……
啊,好无聊啊,班队课实在是太无聊了。不,胡宾的课就也很能够催人入睡。曾经我甚至有想法,失眠的时候找他上一堂课,失眠都能给治好。
好想睡觉......可是,光胡宾这一点就够让我去打消这个念头了。
我开始百无聊赖地转起笔来。
“那个,是叫黄奕帆对吧,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题。”
我抬起头。嗯,现在是什么提问环节吗?
“问吧。”
“你脸上的几道疤痕是怎么来的?”
什......上来就抛出这种直击人心的问题吗?在我手中转动的笔啪嗒的掉在地上,发出了响声。
还好没有人来注意。
我顾不得去捡笔,注视着站着的两个人。
他的神情在一瞬之间就开始变得慌张起来。
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,充满了无助和焦急。不过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看出来。
可没有办法啊,这是你捅的篓子吧,自己解决啊。
算了......
当我和他的视线在一瞬间相交的时候,我向他发送了一个眼神,表示别说,掩饰过去。
他似乎成功的接受到了这信号,赶紧说道:“这疤呀,是我......是我曾经走路时不小心撞到了人家家里突出的防盗窗上,这样留下的。”
“哦,这样啊。”
好了吧?没问题了吧?我不由得在内心舒了一口气,差不多掩饰过去了。
那些疤,想必是他在黑暗中所留下的吧。
这样就算解决了吧。
解决了他的事了吧。
不,还没有解决。这还没完。
自己可曾经间接导致过他犯下大错啊!怎么就这么解决了呢?我得要帮助他,直到他完全走回人生正轨!
——纯粹为了负罪感能够消除,并没有出于任何的同情。——纯粹是为了赎罪。
我从来都不会为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做出任何的努力。我的是非判断完全取决于我的主观臆断。而不是耳听是从。
过去遇到这种事,从来都不会在意,根本不把这种事当回事。但既然,这是有一部分和我脱不了干系,那就只能去面对了。
但是,总觉得旁边有一双眼睛——现在,正在盯着我。
谁啊?
我环顾了一下四周,大多数人的视线和注意还留在黄奕帆和胡宾身上。但我注意到有一个人并没有注意着上面俩人。
但她的这个不注意却又让我很奇怪。
她是杨果。
班长大人上课也会有不认真听的时候啊?也够证明有多无趣了吧?胡宾你该好好反思下。
不,等等,今天的杨果好像有点奇怪。
一向很早到的她今天差点就要迟到了。上课又会走神。
发生了什么呢?
虽然我不愿意做事,但联想还是比较会去做的。我又展开了联想。
难道——她发现了我们的眼神交流,从中获取了一些什么信息?她是个聪明人,很有可能如此。
既然这样,那在早上她一定就以有所发觉了。说不定,还看到了我被黄奕帆叫名字这一幕。
那就糟糕了,如果她知道了我们认识的事情,她能作何感想呢?
胡思乱想开始多起来,都忘记还在上课了,都忘记要演示走神了。
“梁昶,要睡着啦?”
突然传来的胡宾的声音,吓了我一条。
还好,他只是叫我一下。
事情正在开始变得麻烦起来了。
是时候该主动出击了。难得我开始积极起来。
下课铃一响,我就向杨果那个方向走去。
“喂,杨果,那个,过来一下,我稍微有一点儿事。”
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用一句附带着微笑的话语回应了我。
“好的,请稍等一下。”
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,走到教室外走廊上等她。
怎么了,明明下课了,走廊上却没有人?都上活动课去了?
“所以,有什么事。”
她终于走了过来。
“哦,那个,那个。”
一时没组织好语言有点儿语塞啊……等等,这在旁人看来是不是有点像表白啊?
“那个什么?”
“你好像,不,你应该知道了吧。”
稍微整理好的话语又脱口而出,这样不就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了吗笨蛋?
再看看她,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。
“哈?什么?”
别这样说啊,我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?
等我想想该怎么接。
最好的方式肯定是好好沟通,互相交谈,最好是坐下来在咖啡厅里,一人一杯卡布奇诺或是焦糖玛奇朵,然后各抒己见喽。
什么呀,我在想什么啊?
既然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方法,那该怎么办啊?
不,方法的话,还是有一个的。一个旁人不能接受而我经常使用的方法。
自爆。
“你知道,我和新来的那家伙之间认识吧。”
在一瞬间她呆住了。
“是这样啊。原来你们真的认识啊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吧,你想做些什么吧?”
不知道我是不是说对了。
“看来,你真的很聪明呢。”
哦?
“是,我是注意到了,也有怀疑,有推测。早上来晚了,发现你在校门口鬼鬼祟祟,我就在一旁观察了许久,直到那个从未见过的人叫出你的名字。”
原来如此啊……想不到真的被人看到了。
“在班队课上,我也发现了,你和他的眼神交流。看来这个转校生不一般啊?”
既然你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,那我就说咯?
“这跟你没有关系吧。”
“有关系啊。我是班长,班里的事我要负责的呀。”
“可这不是班里的事。你是越权的。”
她的脸上仿佛充满了迷惑。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因为,因为,这背后有难言之隐。”
“是吗?那你们说出来啊,我可以帮忙解决的。”
“不必了吧,班长大人。”
她又愣住了。
“你怎么就知道你能够解决所有问题呢?万一根本不用你的协助,或者有了你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怎么办?有没有想过你的介入会让别人产生困扰呢?”
仔细想想,她的想法是好的,她有作为班长的出发点,我又作为赎罪的加害者的出发点,这两个点是否冲突,我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但唯独这一次,不行!
有了你只会让事情更加麻烦的。我有能力,是我的错,就让我独自来承担。
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,我的判断也不一定是正确的。但是,我是个自私主义者。不知何时,何地,何故,我才能够稍微顾及他人感受。
也许我自己都感受出了自己话语的矛盾,只是不愿承认罢了。
所以……
她愣了好长时间,听完了我的一番话,她好像沉思了一些什么。
最后,她恢复了最开始的那个微笑。
“那好吧,我不介入了。”
她离开了。
虽然她微笑着结了尾,单从她的微笑,仿佛让人觉得是个happy end。
但是,很明显,那是勉强的,装出来的笑容。
她的内心究竟如何想我不得而知,但是我知道,这件事,一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。
我这么想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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